庭審是案件審理的關鍵環節,是法官和當事人探尋公正的重要場合。在工作中,筆者通過以下四個方面有效規范庭審,取得了較好的效果:
厘清審查要素,規范審理標準
要素式審判是重點圍繞案件要素進行審理并制作裁判文書的一種簡略式審理方法,我的做法是將要素式審判向前延伸為要素式庭審。在庭前通過閱卷將案件分為簡單案件和復雜案件,簡單案件使用要素式庭審。具體來說,首先要總結類案共性事實的要素,將其固化并制作成相應的《案件事實要素表》,由當事人庭前填寫該表,用以明確爭點。例如信息公開類案件中,先將當事人提起信息公開申請的時間和方式,信息公開申請書內容,信息公開告知書的內容,作出信息公開告知書的時間、送達時間、方式等要素固定,而審判就圍繞有爭議的事項依次舉證、質證,提高當庭認證和當庭裁判率。而對于復雜案件,則通過庭前會議、證據交換等相對完整充分的庭前準備程序,找出雙方爭議的焦點,規范提高庭審效率。從而實現繁簡分流,在保障案件審判質量基礎上提升審判效率。
堅持庭審中心,優化審理流程
在審理行政案件時,法官在庭審中除了總體上歸納和把握當事人爭議焦點外,還應結合當事人的訴訟請求,對行政行為的職權依據、事實證據、適用法律、法定程序進行審查,按照明確的程序性思路,層層深入推進。在庭審程序的把控上,要明確庭審程序并非一成不變,法官可以根據案件具體情況靈活運用庭審程序,采用糾問式和訴辯式相結合的庭審方式,對法庭調查和法庭辯論合并進行等,做到當繁則繁,應簡則簡。如之前我庭在辦理某房屋征收類行政案件時,為確保對被征收人實際情況的了解和把握,合議庭成員到征收現場進行實地查看,同時發揮預備庭的功能,固定雙方當事人無爭議的事實和證據,歸納案件爭議焦點,為庭審進行充分準備。經庭前合議,確定案件審理方案,制作庭審提綱,明確合議庭成員庭審分工。庭審過程中對該案爭議焦點問題采用質辯合一的方式進行了審理,簡化了庭審流程,提高了庭審效率,進一步增強了庭審的針對性和有效性,做到了庭審過程井然有序,庭審節奏張弛有度。
強化訴訟引導,追求實質正義
對行政行為的審查主要是通過庭審開展的,而行政訴訟的特點又決定了民眾訴訟能力、訴訟技巧一般低于行政機關。原、被告主體資格不適格、被訴行為選擇不正確、訴訟請求和理由不適當、復議和訴訟的關系理解錯誤、起訴時機和舉證時間不當等原因,都可能會讓實體請求有道理的民眾敗訴。對此,法官在居中裁判的同時,應加大對民眾訴訟的指導力度,避免因訴訟能力的差異,使得法庭成為單純的訴訟技巧“競技場”。如在法庭審理中,發現原、被告確定錯誤、被訴具體行政行為選擇錯誤,應當先行向民眾釋明,允許其以適當方式予以更正。合議庭或書記員及時答復當事人有關程序問題的疑問,及時提供訴訟指引,及時提示訴訟風險,同時全面、準確理解證據規則規定,引導當事人舉證、質證、履行舉證責任。
規范線上庭審,實現“即視正義”
線上庭審規范化問題,是擺在法官面前的一個新問題和新挑戰。為了避免線上庭審導致的法庭肅穆感和信賴感的缺失,確保線上庭審的嚴肅性,我在每一次線上庭審都要清楚宣告法庭紀律,并清楚說明相應的懲罰措施;對于線上庭審面臨庭審攝像頭可視范圍有限,難以有效禁止當事人對庭審活動進行錄音、錄像、拍照和使用移動工具傳播庭審活動的情況,我會要求當事人在開庭前對庭審環境進行展示,對不違反上述規定再次作出保證;對于線上證據的舉證質證,我注重構建線上舉證質證規范,要求當事人對證據來源予以說明,對證據真實性在線上庭審中再次明確作出保證,對于通過網絡上傳的證據有異議的或者無法對證據進行有效辨認的,及時要求當事人提供證據原件,通過線上線下相結合的方式質證,不因線上庭審便捷性而犧牲法律實體公正性。充分利用線上庭審技術優勢降低行政機關負責人出庭時間成本和物質成本,使得“告官見官”,構建當事人溝通平臺,促進實質性解決行政爭議。規范的線上庭審應當以當事人權利保障及庭審實質化為著力點,提升民眾的認可度,不僅讓公平正義被感受到,并能以看得見的方式感受到。
(作者單位:北京市第 一中級人民法院)